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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急救医生的困惑

首页 » 医声医事 2015-02-06 中国网 赞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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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读
“急诊医生就是这样,只要在工作,白大褂就不会干净,”陈红杰说,出诊路上,往往会有背病人等事情,而白大褂上会染血、唾液或者呕吐物等。

“急诊医生就是这样,只要在工作,白大褂就不会干净,”陈红杰说,出诊路上,往往会有背病人等事情,而白大褂上会染血、唾液或者呕吐物等。


陈红杰穿着一件不太干净的白大褂,开始出诊。



陈红杰刚进屋,可能还没等放好急救箱,报警器又响了,便又匆匆赶去现场。急救的挑战性比外科强,不止是会遇到各种突发的状况和各种病人,更重要的是急救医生基本失去自己的私人时间,能够坚持在这个岗位上,是一项大挑战。


急救箱内装满了急救工具和药水,每一瓶的作用和位置早已牢记陈红杰心中。办公室门口的架子上则放着每个急救医生的标准装备,一个黑色布包和一个银色药箱。黑色布包里主要装的是病历本、血压计、听诊器和血糖仪等;银色药箱有两层,中间的隔板主要挂急救药品。


0点40分,负责1线急救医生已经出去了,尽管晚间不忙,但剩下的2、3线不能回休息室睡觉,困了就在沙发上休息,警报响起就得立马出动。在20平方米大小的办公室里,摆放的两个办公桌和一个简易沙发,几乎占据了室内三分之一的空间。急救医生们就在这个逼仄的屋子里接到调度室的出诊命令,或者坐在沙发上休息。


遇到伤情或病情严重急救人员,急救医生守在他们身边随时观察情况。


几名喝醉酒闹事青年事先被夜间值班民警控制,急救医生尚海瑞前来救治。夜间出去急救相对白天要危险,打架斗殴、喝酒闹事等等事件发生的伤员较多。尚海瑞就在出诊过程中被菜刀砍中。


每次出去的遇到的伤情都不一样,急救医生会事先判断自己的医院能不医治,如果不能,便立即通知其它医院准备接待。接到调度的急救信息后,急救医生会立即带上装备,走出办公室。而此时,救护车也在急救中心门口等候,待医生护士或者担架队员一到位,便立即出发。所有的医务人员,从接到电话到救护车出发,这期间的一系列动作不得超过3分钟。90后医生已经在贵州省紧急救援中心工作了半年。在此之前,他曾在外科、内科、儿科包括妇产科实习一年。陈红杰说自己比较喜欢外科,因为“动手时间多,挑战性比较强”。


医院门前的天桥上,每隔几分钟就能见到一辆急救车快速穿越路口。时间就是生命——对医生和患者来说同样重要。


2015年1月9日,贵阳下了这一年第一场雪,这一天医生们出去施救的大部分为车祸受伤和摔伤者。


就算是下雪天,车只要能开动,医生们都会奔驰在路上。


陈红杰的工作不光仅仅对病人伤者进行现场急救,有些病人他们还会亲子帮忙抬着回家。


如果病人家属对急救医生的服务满意,会在患病家人被抬回家后,再回送医生上急救车。


医生们买的盒饭经常吃到冰凉,刚端好报警器便响起也是常事。但工作在1线,必须毫不犹豫放下盒饭继续工作。陈红杰的午饭很多时候都是分两次吃的,他甚至不敢去食堂吃,只能点外卖,让人送到值班室。


一位男子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处不慎滑倒,右手骨折,头部流血不止,躺在地上不断呻吟。陈红杰赶到,立即蹲下来给病人包扎,然后再将病人抱到担架上。


已经是深夜两三点了,出去的次数开始少了起来。负责夜间1线的谢松训趁着这个时间段汇报已完成的各项工作。


每周一早上8点前是医生们交班的时间。


这个来自遵义湄潭的90后医生已经在贵州省紧急救援中心(以下简称“急救中心”)工作了半年。在此之前,他曾在外科、内科、儿科包括妇产科实习一年。陈红杰说自己比较喜欢外科,因为“动手时间多,挑战性比较强”。


而急救,挑战性比外科还强。不止是会遇到各种突发的状况和各种病人,更重要的是急救医生基本失去自己的私人时间,能够坚持在这个岗位上,就是最大的挑战。


不敢去食堂 只点外卖


在20平方米大小的办公室里,摆放的两个办公桌和一个简易沙发,几乎占据了室内三分之一的空间。急救医生们就在这个逼仄的屋子里接到调度室的出诊命令,或者坐在沙发上休息。


办公室门口的架子上则放着每个急救医生的标准装备,一个黑色布包和一个银色药箱。黑色布包里主要装的是病历本、血压计、听诊器和血糖仪等;银色药箱有两层,中间的隔板主要挂急救药品。


接到调度的急救信息后,他们会立即带上装备,走出办公室。而此时,救护车也在急救中心门口等候,待医生护士或者担架队员一到位,便立即出发。所有的医务人员,从接到电话到救护车出发,这期间的一系列动作不得超过3分钟。


正因为如此,陈红杰的午饭很多时候都是分两次吃的,他甚至不敢去食堂吃,只能点外卖,让人送到值班室。“只要接到急救电话,就得放下手中的事马上出发,即使是吃饭也不例外。”


急救医生的工作周期是上班24小时,休息24小时。想要一个长点的假期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

瞬间跑掉的伤者


2014年8月,陈红杰进入急救中心工作不到一个月,便在某天晚上遇到一位让他至今都在担心的病人。


“当时接到信息是深夜12点过,大十字附近有人受伤。”陈红杰回忆说,他后来赶到现场,发现是两个情侣吵架,男的19岁的样子,喝了酒,直接用刀割腕,然后直直的躺在广场上。


“我先呼喊,然后查看其生命体征,这个过程中,男的醒转。”陈红杰说,他随即给这名受伤男子进行包扎。


刚包扎好,意外就出现了。这名男子站起来就跑。陈红杰开始追,想劝他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,但没能追到。“直到现在,心里还比较担心他。”陈红杰说,不过好在这个人的伤口并不深,没有割到动脉。


医院门口的无效抢救


来自甘肃的80后医生尚海瑞,已经在急诊中心工作了三年,在这个流动性极大的岗位,三年已经算是“老人”了,他有很多故事。


“当时是随救护车到思南县转一个病人,”尚海瑞说,病人是重症肺炎,痰多,每10分钟就要吸一次痰。再加上多器官衰竭,医生随时都要在旁边照看到病人情况。救护车上护送病人的10多个小时,尚海瑞不能休息,甚至连眼睛都不能闭一下。


“有些道路比较颠簸,对于病人来说,一个颠簸都可能致命。”尚海瑞说,他必须随时观察病情,在必要的时候实施抢救。


从思南县到贵阳的医院,尚海瑞总共对病人实施6次抢救。然而,就到医院门口时,他进行第7次抢救,却未能抢救过来。尚海瑞情绪低落,请了一天假,倒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。


亲自抬病人下楼


急救医生出诊,每一种紧急情况都可能发生。


而担架,成为不稳定因素之一。抬担架的师傅人数有限,有的时候根据求助者的电话信息判断是否带担架师傅。


也就是说,求助者如果在电话里表述不清,急救医生就得充当担架师傅的角色。


陈红杰就曾遇到这样的案例,出诊的地方是在两个老人的家里,老旧的居民楼8楼。病人是一位大爷,心衰,病情比较严重,陈红杰见到他的时候面色苍白,全身冒汗。


初步判断之后,他便给老人上氧,打开通道。用利尿药,减轻心脏负担。但把老人抬下楼成了问题,因为老人有高血压和冠心病史,并且只能端坐呼吸。不能轻易移动,也不能长时间躺着。


陈红杰和开救护车的驾驶员,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抬着老人,每下一层楼,都感觉重逾千斤。


急救过程中被砍伤


有的时候,出诊的急救医生还非常危险。


很多时候,他们到达现场的速度比警察还快,比如遇到群殴事件,他们得先给伤者包扎伤口,如果这时候,有人拿刀报复,或许医生将首当其冲。


尚海瑞就在出诊过程中被菜刀砍中。


2013年8月16日,白云区两妹嫂打架,嫂子拿刀砍伤妹妹,致其全身5处刀伤。尚海瑞现场包扎之后,把妹妹推上救护车。


而就在此时,嫂子的情绪还未平定下来,她继续冲上救护车,还想拿刀砍。


“她已经在救护车上了,是我的病人,我必须保护她。”尚海瑞说,情急之下,他一把将拿刀的嫂子推下车,菜刀砍中尚海瑞的膝盖。


“直到现在自己的膝盖都没有恢复”尚海瑞说,医生在急救途中被伤也是常有的事情。就在前几天,一位同事在急救过程中,被伤者丈夫误打一拳。


这样的风险还包括,有的传染病人害怕救护车不拉,故意隐瞒病情,急救医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可能选择低级别防护,比如带普通口罩前往。极有可能感染。


经常有不想再干急救的想法


陈红杰读大学的时候,经常看电影和出去旅行。


但现在基本上没有这项活动,做急救医生,生活上太没有规律,每天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。这样的忙碌造成的直接后果是,他至今没有女朋友。“工作之后,我们的圈子变得越来越小,许多男医生的女朋友职业是护士。”


前些时候,有朋友推荐他看电视剧《青年医生》,写的是急诊室的故事,和急救有所区别,但都是一样的辛苦,但他根本没时间看。“急救医生很累,因此这个岗位上的人大多呆不长久。”陈红杰说。


尚海瑞已经三年没回家了,对于他来说,经常都有不干急救的想法。


除了辛苦之外,一些医患矛盾也在这个医院最前线发生。


他就曾经遇到这样的例子,用救护车把病人接到医院,但医院的床位只有那么多,无论是急诊、留院观察还是住院等都要排队等床位。而病人家属却不理解,认为打了急救电话,医院就必须安排床位。


一听说没有床位,一些家属就情绪激动,甚至说“有什么情况就是你们的问题。”这些小的矛盾几乎每天都在急救中心上演,尚海瑞这位比较有资历的急救医生都有些招架不住。


急救医生面临的普遍问题是,没有休息时间,工作累,薪酬也较临床医生的低,职称晋升困难等,这让医生们很难对这份职业喜爱起来。


(中国网《青年急救医生的困惑》作者:刘佑清 杨兴波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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